没想到,一睁眼,回到了刚结婚的第二年,女儿还没出生,一切悲剧似乎都还没开始。
我以为,这次我们可以换个活法。
让他别那么累,别再重蹈覆辙,免得早早的就没了命。
可这一世,他似乎完全变了。
明天我去镇上,扯几尺布,给嫂子和小宝做身新衣服。他突然开口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上辈子这个时候,他扯回来的布是给我做了件新褂子。
他说我嫁过来还没穿过像样的新衣。
家里还有布。
我小声提醒,那还是我陪嫁带来的一块。
那不一样。他皱了皱眉,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。
嫂子一个人带孩子,风里来雨里去的,日子比我们苦多了。
我看着他,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属于上辈子那个丈夫的温情。
可惜没有。
只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执拗。
他好像觉得,上辈子他对嫂子的敬而远之,是一种亏欠。
这辈子,他要补偿。
洗完脚,他背对着我,自顾自地躺下了。
我默默收拾好水盆,吹熄了油灯。
黑暗中,我能清晰地听到隔壁隐约传来的咳嗽声,那是嫂子林秀雅的声音。
周建军的呼吸,似乎也跟着那咳嗽声,微微起伏。
我的心,像被泡进了冬日刺骨的井水里,一点点变冷。
周建军,你也重生了对吧。
上辈子你对我那些好,那些体贴,难道都是假的吗
还是说,那些好,本身就是一种对内心真实想法的压抑和掩饰
我不敢深想。